不过人发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长公主是不请自到,按情理说,她若只是派人送个礼表个态就走人,才算风度。见状,长公主不好再留,只是她才走到堂门口,那边成国使者又到。
朵朵而与她迎面撞上,二人颔首致意擦肩而过。
朵朵而进了大堂也看到唐玉,眼中光芒闪了闪,仍然是微笑拱手。唐玉自然也回以善意。
这次朵朵而没带着白勺,倒也明白这种场合带个妾是要坏事。
朵朵而送上名家手稿,没想到莫承桂连字也没展开一口拒绝,正色道:“吾身为大夏子民,不好收受他国物品,请大人带回去吧。”
唐玉听了悄声问身边的人:”莫先生一向如此刚正?”
那人恭敬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该如此?”
唐玉知对方心中想什么,轻轻摇头,道:”太过刚直反倒不好。”
又听朵朵而道:”在下今日便要回国,仅送一幅字画以表心意,请先生千万别别推托。”
莫承桂道:”朵阁下乃是成国的一品大将军,位极人臣,哪怕是私人的礼物在下也不便收取。”
“这……”朵朵而面露难色。
这时唐玉起身道:”莫先生,可愿听晚辈一言?”
莫承桂看看唐玉,吃不准她要说什么,迟疑着眨了眨眼睛。
唐玉微微一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举座皆惊,嗡声迭起。
朵朵而惊异且不解地看向唐玉,莫承桂却是若有所思。
其时玄教早已传入中原,只是朵朵而毕是一个武将,就算知晓文学也不能理解其中禅意,莫承桂却是书家和杂学大家,对于玄教不说精通起码也是粗通,此时听到唐玉吟出这四句诗,心中明悟,灵光闪动。
看一眼唐玉,莫承桂对朵朵而拱手道:”如此,朵阁下的心意吾在此心领,字画吾收下了,日后定当****挂于堂前,时时提醒吾,还有半壁江山沦于大夏之外!”
莫承桂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只听得朵朵而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唐玉出言的结果就是被莫承桂宴请,做戏给外人看,直到黄昏才脱身回宫,困得哈欠连连。小甲提着风灯为主子照亮道路,亚努和雁北跟在唐玉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行到某处御花园外时,亚努的脚步突然顿了顿,与雁北交换一个眼色。
唐玉看了一眼亚努,道:”怎么了?”
亚努迟疑了一下,道:”好像听到哭声。”
雁北也在一边缓缓摇头:”似乎是从御花园中传出。”
唐玉停下脚步,看一眼黑乎乎的御花园月亮门,垂目不语,似在倾听。
宫女小甲紧张地看着唐玉,又看看御花园,又对着亚努抽抽嘴角。
唐玉注意到她的小乱动作,便道:”小甲,你在干什么?”
小甲迟疑道:”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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