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两全其美的事太少太难了。
夏染明知道自己命不好,还是忍不住要强求。
“我既想保全沐柠,又不愿意离开你,最后两个都失去了。”
于是,无法平息的恨和无边无尽的悔,生生将夏染逼疯了。
漂亮精致的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倦色,夏染颓然道,“是我自己的索求无度,贪得无厌毁了一切,可最后恶果却是我们的孩子替我担去了。”
“邵泊寒,我不该死吗?”
“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元凶。”
天光骤然暗了下来,云层遮住了头顶,耳边响起了风声,到处都是飞扬的沙土。
狂风卷起了夏染的浅金色披风,灰蒙的光线和赤红的泥沙使得纯白系的君王制服都暗沉下来。
夏染静静地站着,浑身都被看不见的绝望墨色侵蚀着。
乌木沉香和依兰花在肆虐的狂风中,本就模糊的界限被吹得更加不分明,像极了曾经彼此纠缠难分时的混合香气,连带着邵泊寒绷紧的神经也变得松垮了。
联邦统帅的身份,帝国君王的背景,在这一刻,通通被他抛之脑后。
“不怪你。”
手稍一用力,夏染就被邵泊寒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染染,不是你的错。”
邵泊寒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这几年因为身份地位的拔高,除了指挥作战,平时更是寡言少语。
他反复告诉夏染“不怪你”,除了这三个字,他想不出别的可以安慰的话。
他第一次在心底羡慕克里,如果换作克里的花言巧语,现在应该能一下子编出很多天花乱坠的说辞。
但邵泊寒除了释放更多的信息素将夏染裹得密密实实,别的什么都不会。
夏染贴近那片温热的胸膛时,愣了很久。
他始终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一动不动地无声挣扎。
最终,他将邵泊寒推开了。
“邵泊寒,世上没有玉兰果了,你哄不好我的。”
邵泊寒怔然。
“况且——”
夏染抬起脸,露出了一丝苦笑,“邵泊寒,世上也没有染染了。”
“你不责怪的,是十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染染,不是如今这个站在你面前的帝国暴君。”
夏染抬起脚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继续说道:“你现在站的位置,脚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珈蓝星民众的骸骨,这里随处可见的,都是你责怪我的理由。”
夏染这个疯子比邵泊寒更清醒。邵泊寒哑然,穿过信息素的屏障钻入鼻腔的硝烟味激醒了短暂休眠的大脑,他也明白,太晚了。
不仅仅是时间上的迟。
邵泊寒和夏染之间的纠葛,早就不是沐柠和孩子两条人命能简单概括的了。
夏染疯癫时一心想报复,清醒时一心想求死,那么矛盾,却在他身上得到了诡异的平衡。
十年的君王生涯,他更是把帝国背在了肩上。
而邵泊寒,也卸不下联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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