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向老皇帝请旨,命人大肆搜查宓秀宫。
老皇帝震怒之下,赵氏一门诛尽九族,只余淑贵妃膝下不成气候的九岁幼子免于一死,废为庶民,连缠绵病榻的宁王也同他母妃一并鸩酒一杯毒死了。
赵氏一族战功赫赫,百年威望,一夕之间化作过眼烟云,众人无不唏嘘。
树倒猢狲散,原本宁王一派无不如履薄冰,唯恐被牵连入内,一时主审此案的严和更受朝臣忌惮。
天刚破晓之时,琼枝匆忙来报,平夫人割腕自尽了。
尚未起身的连江楚猛然惊醒,一把撩开锦帐,披了狐裘套上靴子便匆匆前去清月阁。
着一身天青色折纸辛夷花暗绣圆领袍的平芜,奄奄一息地平躺在贵妃榻上,隆重的妆面尚掩不住脸上苍白之色。见他尚穿着寝衣赶来,凤眸焦灼,涂着花酿口脂的红唇轻轻漾开一抹娇艳的弧度。
“夫君,你来了。”
连江楚握住她的手坐在床侧,“平芜,你怎么这么傻……”
失贞对这时代的女子来说,同死没有分别,更有些地方民俗,族人恐有辱门风,由族长命人暗暗处死该女子,再对外称烈女自尽,为她请一块贞节牌坊。
就怕平芜一时想不开做傻事,连江楚特意命婢女时刻守着,却不料平芜假作想开了,引得婢女懈怠,趁其不备悄悄割了腕。
“该死,大夫怎么还不来!”连江楚怒上心头,一脚将跪在床脚一侧哀哭的画扇踹开,“看护不力,还不滚出去受罚,留在这碍眼!”
躺在榻上的平芜手指微动,气若游丝地强撑道:“夫君,莫要迁怒于他人……”
“你不要说话了,留些气力等大夫来。”
平芜轻轻摇了摇头,牵起唇角柔媚地笑道:“妾身今日的衣裙好看么……妾身喜欢辛夷花……妾身家乡有个传说,从前有个书生救了……救了……”
她渐渐吐字不清起来,艰难地呼吸着,知道自己约莫讲不完这个冗长的传说,只道:“总之是个报恩的故事……妾身此番来京只为报恩……从未想过……”
“我知你心意,不必再说了。”连江楚蹙着眉,又教人去探大夫赶到何处了。
平芜闻言缓缓地弯了弯杏眸,晶莹的瞳仁儿里似有星光,“夫君独爱绿萼,妾身选衣裙时好难取舍……但……”
她慢慢侧了下纤长的颈子。
白绸中衣的立领处,一枝含苞待放的绿萼梅绣工精致,浅褐色的枝干弧形优美,铁锈红的短小花梗,几片小叶绿中卷着细微的灰,枝梢一朵绽开的花瓣嫩绿渐次白,数粒鹅黄花蕊以作点缀。
“妾身女工尚可……给夫君做了几身衣袍,不知合不合身……”
连江楚眸光微动,薄唇紧抿,“平芜,你撑住……”
她努力绽开一抹清雅如梅的笑,纤细手指扯着他修长的大手,唇角微动,“小心……”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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