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轻柔。
“祁连琮,唯你独尊,统御万民的感觉好么?”连江楚无意识地抚摸着手下的火珠纹,双眸微微涣散地轻声问道。
“你以为呢?”祁连琮握住她左手不放,修长的手指轻一下重一中地捻着他柔软的掌心,“你坐上这把龙椅,感觉如何?”
连江楚缓慢地摇了摇头,“非我所求。”
祁连琮眸中含笑,正要开口,却听她平直的嗓音幽幽道,“是严和所求。”
气氛微凝,连江楚侧眸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祁连琮,冷嗤了一声道:“你汲汲营营谋求帝位,借刀杀人,铲除异己,狠厉手段与严和不相上下,但有一点,严和行事置之死地而后生,从来不遗余力,不比你从不暴露形迹,留有后手。”
“你算无遗策,不过严和最后一击也是你始料未及的吧?”连江楚被金光刺得微微睁不开眼,半眯着凤眸道,“严和拼死保我坐上帝位,若我没昏迷,此刻这天下之主便是我了。”
杀了琼枝不悔,但因此辜负严和生前谋划,到底……
连江楚闭了闭眼,身侧祁连琮面色难看久久不言,她不甚在意地问道:“你知道严和为何拖着将死之身,熬到油尽灯枯做这一切么?”
“哼。”祁连琮冷冷地别看脸。
自然是因为他妄图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对主子动了该死的心思。
“他只为心安。”
连江楚失神的眸柔缓下来,“只有我坐上皇位,成为天下之主,他才不会为我的将来过分担忧。到是你。”
她顿了一下,“如今你生杀大权在握,你不杀了我以绝后患么?”
祁连琮薄唇紧抿,凌厉的剑眉向下聚拢,眸底酝酿着汹涌的火,“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情谊就不比他么?”
情谊?
连江楚温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和缓道:“你我有什么情谊。”
“连江楚!”
年轻的帝王几次三番被触了逆鳞,勃然大怒甩袖起身。他清冷俊逸的威严面容因愤怒而微微变形,青筋暴跳,咬着后槽牙忍了又忍,“你,好得很!”
他自忖除了帝位,什么都可以迁就他,让着他,说是千依百顺并不为过,究竟为何?
为何离心?
就因为区区帝位?
谁稀罕帝位。
“你昏睡了许久,才初醒,不聊这个。”祁连琮眸里暴出来的红血丝有些狰狞,他强抑着怒火,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几乎将筋脉绷断,却忍住不朝这个冷心冷肺的混账东西发火。
他喉结来回滚动了数度,“先看御医,等你恢复了……”
绣春刀没柄而入。
刺穿血肉的闷声在庞大的寂静宫殿里似有回声。
她出手极快,刀刃的寒光甚至来不及照清她沉静的面容。被刺中心口的人薄唇缓慢地涌出如红浆血液来,新鲜的腥味沾染在她的手上,顺着她手腕没入玄色长袍中,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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