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着几件灰色的长粗布衣裳。
“这是哪里?”她急切地问道。
“教职工的宿舍?”盛永伦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很少有人来。我也没来过。”
宜室当机立断,马上把盛永伦扶向右边的矮房子,“走!我们去那里。”
“宜室,你干什么?”他不解地问。
左边的校门近在咫尺,他不懂她为什么要突然弃而求远?
“他们马上就会从树林出来,你这样子出了校门更危险!”宜室把他扶到院子中,忙跳起来把竹篙上的长衫拽下来,道:“你快把衣服换上!”看到盛永伦满脸疑惑,她着急地说道:“我刚刚在树林中听到绑匪说,他们根本不认识你,就知道你穿得花里胡哨,不像学生。他们是认衣服不认人!你快把身上的皮夹克,还有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换上这个——”
听了宜室的话后,他明了是明了她的好意,可无奈地动动左手手指,“我不是不想脱衣服,可这只手现在实在痛得很,一点都动不了!”
树林中的人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逼到眼前。
情况紧急,性命攸关。宜室顾不得脸红,伸手帮他把皮夹克脱下来扔在院子的角落处。穿上蓝色的棉布罩袍。衣服换好了,还有裤子呢!
总不可能棉罩袍下穿西装裤吧!那也太可笑了。
这可如何是好?
“裤子也麻烦你了。”他眨眨眼睛,眼神流露出刻意的无辜。
非常时刻,宜室把心一横,心想就当是给弟弟云澈换尿裤好了。旋即弯腰把他的裤子一把扯下。
脱鞋、脱裤一气呵成,动作娴熟。
他露出迷之微笑,觉得今天的事也不全然都是坏事。能得美女侍候更衣换裤难得一桩美事。
裤子换好后,宜室不光出一身大汗,脸上更是泛起潮热的红晕。软香怀玉,他忍不住搂住她的腰肢,狭腻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说,我是不是你第一个脱裤子的男人?”
“呸!”宜室气得在他胳膊的伤口上很掐一把,道:“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完,她扭头用手把他的头发呼噜弄得乱乱的,说道:“换了衣服,看你还像个人样。你那衣裳,中不中,西不西。穿在身上中国人不像中国人,洋鬼子不像洋鬼子。”
“我的衣服——都是——很贵的——艺术品,你懂不懂?”盛永伦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别转移话题。快说,究竟还给哪个男人脱过裤子?”
“我要告诉你吗?”
“你必须要告诉我!”
他搂紧她,不许她动弹。两人脸对着脸,贴得那么近,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睫羽。
“大哥,树林里没有!”
“走,到外面去找!”
听到绑匪的声音,宜室惊得跳起来,她用手拍着他的肩膀,
“盛永伦,快放开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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