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盐。医生看过后开了退热的黑色药水,茉莉喝下后不久便开始发汗。汗水像小溪一样从她额头上滑下,热过之后她又感到冷,湿答答、黏糊糊的冷。有人轻轻翻转她的身体,清洁周身皮肤。茉莉听见她不停地低叹:“可怜的茉莉,你怎么伤成这样?”
喔,陪着她,帮助她的是贝法夫人。
“贝法……夫人呢?”她小声的问,喉咙里干燥得要冒烟了一样。
“在厨房熬粥,马上就上来。”
上官云澈的解释让她安心,她伸手摸到自己的脚踝。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上了药膏吧,冰冰凉凉。
关于她的伤,上官云澈不打算再逼问下去。她打定主意不说,他逼出的也只是谎言。他从未见过她那样伤心的哭过,比听说易谨行受伤还要难过悲伤。一贯素淡如菊的她,难过也不过轻轻叹息,伤心到了极处也才无声坠下几滴眼泪。今日,她像疯了似的大哭大闹,娓娓哀求。
两人正相对无语之时,贝法夫人端着餐盘敲门进来,她的声音大得可怕,震得人耳膜都痛,但此时此刻,茉莉感激那惶惶郑声赶走窘迫。
“喔,可怜的茉莉,受伤怎么不告诉我?既然受伤就要好好休息不是?瞧你,这闹得——呵呵,大家还为你担心来着呢。”
贝法夫人挪动肥硕的身体把餐碟放床头柜上,一碗银耳梨片露、小米粥、和豆奶。
“瞧,这小脸蛋瘦得……你有好好吃饭吗?快吃一点东西补充体力。”
“谢谢。”茉莉挣扎着爬起来。
窗外夜色如墨,月如弯钩,幕布上闪烁着稀稀点点小星。
茉莉惊讶地问:“什么时候了?”
“快十点了。”
“啊!”她惊得要马上起床,却被他一手按了回去。
“我必须马上回去!”她从上午出来,原本午后就要回去。结果赖到这个时候。碧雪和翩翩该急坏了。
“你要走也必须把东西吃完。”
“可是——”
他把粥碗硬塞到她手上,不痛快地说:“喏,吃完它。我就送你回去。”
“吃吧,吃吧。”贝法夫人笑呵呵地道:“你放心吧。公使嘱咐我早就打电话到你家去了的。无事,无事啦。你这伤确实也得好好养着,回去要多休息,少活动啦!”
茉莉低着头看碗里的雪耳,“嗯嗯”回答着,脸红心跳,感到身边的他一直射来辛辣的目光。
她吃得很慢,粥有点烫。
他忽然问道:“我刚才听见你在梦里叫着依依,是余依依吗?”
“嗯。”茉莉舀粥的勺子一顿,轻轻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余依依还好吗,她和袁先生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结婚?”
“有……”他低沉的说。
“真的?”茉莉抬起脸来,对他开心地笑道,“看得出来,依依当年就很喜欢袁先生。恭喜她得偿夙愿。婚礼盛大吧?现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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