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和便继续僵在那里,一个劲地把盒子往陆德辰眼前送。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孙氏才拿腔作势的劝解道:
“陆大人为了培育皇嗣,连家中老母亲重病了都没有时间在床头尽孝。这根老寒参得之不易,珍贵异常,说不定对老夫人的病情有好处。就当是咱们做子女的对老夫人的孝心,陆大人就收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陆德辰却丝毫未动恻隐之心,反而一甩袖子,拱手回绝:
“娘娘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家母无大碍,休养几天便好,不需要这样珍贵之物,恐折了老臣的气数。”他对不喜欢的人说话一向刺人,譬如对同级的董溪说话是又嘲又骂,而对身居高位的孙氏说话则是明尊暗讽。
此言一出,其中的抗拒之意不言而喻。但陆德辰还是维持着恭敬作了一礼,问:
“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老臣帮得上忙的事情,提出来就是。”
孙氏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坠子,才漫不经心地说:“本宫哪有什么事情要劳烦陆大人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本宫的大殿下罢了。”
提到星燃,两人都把目光往星燃那边瞟。而星燃则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默默地搅动着茶筅。
“星燃的天赋虽不及太子殿下高,但在陆少傅的悉心培育下,好歹也算个踏实勤勉的孩子。就希望......太傅大人日后在陛下面前,能够替你这不争气的徒儿美言几句。”
言中拉拢之意明显,陆德辰的嘴抿成道“一”字,冷笑一声道:
“大殿下聪慧过人,争强好胜,可不是什么不争气的孩子。老臣相信,以大殿下的才能,不需要老臣的进言也能引得陛下注目。”
??陆德辰的态度虽算得上恭谨,但其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却丝毫没有收敛。
孙氏被陆德辰的固执和暗讽气得不行,但碍于陆德辰的身份地位,孙氏一个后宫妇也不好向他发作、施压。
本来想把陆德辰拉拢到自己这边,借助他在朝廷里的威信和地位为自己的谋划铺路。
可陆德辰这个老顽固,不知道吃了什么烟火炮种,每次见了她都会摆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气氛僵持不下,星燃连忙点好了茶,默默地给陆德辰奉了一杯,随后才给孙氏呈了一杯茶。
在尚本堂内,除非君在,否则以师为尊,就算皇后来了也得靠边坐,也只能排在师者之后被奉茶——这是在赤山皇室心照不宣的规矩。
孙氏漫不经心地接过了茶,掩面抿了一口。也没仔细品品那杯茶的口味,便心不在焉地把杯子往旁边一放。
“噼啪”一声脆响,那瓷杯没放稳,划过桌檐掉在了地上。
易碎的瓷片散落一地,尚在冒热气的淡绿茶水也沿着光滑的地板缓缓淌开。
孙氏嫌那茶水渍会弄脏鞋履裙摆,厌恶地抬起了脚,收了收裙边。
星燃见状,会心地替孙氏清理脚下的碎片。
可他到底是自幼被捧着长大的皇子,从未做过收碎瓷片的事,一个不小心,指尖触到了尖锐的碎瓷边儿上,细嫩的指尖就这样被划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鲜血自指尖涓涓流出,星燃吃疼,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收回了手。
“怎么了?”孙氏被星燃的痛吸声引了过来,“哎哟,流了这么多血?”
星燃默默地掏出一条手帕,紧紧地捏在伤口处止血。
“母后放心,孩儿无碍,只是被划伤了而已。”
小小的伤口流出的血却不少,但也只是看着可怕,劲儿过了之后就没有多痛了。
孙氏绕过那一滩碎片水渍走了下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地上的碎片说:“殿下怎么自己收拾碎片?伺候的人呢?修修呢?”
星燃正要开口替修修解释一番,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听见刘忠和尖声尖气地说:
“娘娘,那小奴才在门口杵着呢!”
闻言,屋里的人都看向门口。星燃的心则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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