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父子反目,比比皆是。皇室本就是无情,沾了那权势,谁还能有情呢?
煊想逃,但是逃不掉啊。我以为自己不像两位皇姐那样不幸,以为嫁得心悦的良人,结果……连夫君都在骗我,利用我。君泽,你告诉我,煊该认命吗?还是像二皇姐那样反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仅剩下啜泣与无尽的孤寂,唯这份孤寂无比真实。
她们果然是同一类人,“野”人。
周霖很少在自己的身边看见其他人,不是他们不在,而是隔着雾,在又不在。可今时今刻,周霖偏过头,看见了她,很虚幻的身影,不再如先前那般模糊,却仍是虚幻不实。他知道虚幻的缘由,他尚未看清她,她尚未卸去一切伪装,她们尚未坦诚相见,如此便是虚幻。
然即使是虚幻也极为难得,就连模糊一道影,周霖都不想放过,何况是虚幻,是能看清却摸不着的虚幻,但是又不能不放过。他没有得不到就毁掉的心,他期望同伴能够摆脱这漫无边际的雾,是以他不能牵她的手。
“你为何不说话?你仍是煊的夫君,你的话,我会听,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带我离开这泥潭好不好?”王煊近乎卑微地乞求,夹杂些许愤怒,些许无奈。
周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对她说:“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臣,无不服从。”
“……”王煊闭上眼,将最后一滴泪眨落,旋即她笑,在他怀中,放肆放声大笑。
马蹄渐止,因为已经到了河边。
王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不笑了,她冷冷地命令:“下马。”
于是周霖便听话地下马,又扶着她下来,见得她双目红肿,眉间满是忧愁,眼神饱含悲痛,心上的铁石外壳终究还是龟裂了。她其实不太会骗自己。
“周霖,你可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你可有不是在利用我的时候,可有过真心实意……”她并无疑问,亦不期待答案,问不过是为了证实猜测,为了死心。
有。这是周霖的答案,可他不能说,又不想再骗她,遂不语。
得不到回答,王煊笑叹一声,抬眸凝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像是了无星辰的夜空,又像是被云雾遮蔽了的月亮,似有似无透着微弱的淡光。
王煊很喜欢他的眼睛,因为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真正的自己。她从未在其他人眼中看到自己,此乃第一次,很奇妙,她竟然生出靠近的念头。这不好,她明白,可是……
冰凉的两瓣柔软不动声色地落在薄唇上,轻轻的,仿若露水滴在唇间,湿润,酥痒,一触即离。陌生而熟悉的气息像是一缕烟,来而又去悠悠然,却叫他痴傻至极。
周霖瞪着眼发怔,耳边不断响起碎裂声,那铁石之壳便随着这短暂一瞬而脱落,一片又一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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