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打在这热闹的揽月台上,打在夜祁墨精致的五官上,苏双月无意间一瞥,往日看起来凌厉没有温度的五官,居然柔和了不少,他缓缓而淡漠地举酒,谈笑,一饮而尽,倒真的像是一个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
夜渐渐深了,揽月亭的热闹,都成了这墨黑的夜色里鲜亮的一个光点。宴席过后,夜祁墨起身告辞。
何氏派人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才发现夜祁墨的一件外袍留在方才的坐榻上,立刻把在亭边发呆的苏双月叫过来。
苏双月几乎是黑着脸,叫停了侯府门前的众人,挪步到夜祁墨身前,把墨蓝色的外袍硬塞给他,“夜祁墨,你的衣服。”
他没有接。冥三从一旁接过去,带起一阵清冷的香气,苏双月鼻尖动了动,尴尬的气氛中,居然很难得地看见,他微勾嘴角。
这一定是嘲笑。
“怎么了,不是才学会礼数么?你就站在那盯着我看?”语调是一贯的清冷,莫名的怒意让她又是一懵。
苏双月明白他话里的讽刺,刻意隔开几步,慌忙躬身行礼:“夜里风凉,王爷慢走不送。”说到这里,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王爷很会收买人心呢,以后来侯府还不简单。王爷若愿意常来……侯府自然是欢迎的。”
“你——”这次轮到夜祁墨语噎了,他烦躁地看了她半晌,蓦地扬起手——
旁边的目光齐齐投过来,紧接着,都很有眼力地跪下了,大气不敢出。自家主子是真的动怒了。
苏双月宛如受惊的小鹿,也不和他犟嘴,怯生生地瞪着他,薄雾盈在眼眶里,只等手掌落下来的那一刻。
……
疼痛感却没有来。夜祁墨眉峰隆起,聚集的怒气席卷而来,落下手时,却化成了轻轻的一个点。
“你非要把我磨死!”
夜祁墨清如白玉的指节在她额头上一戳,力道不大,却让她僵僵地维持了好一会儿后仰的幅度,见她愣愣地望着,夜祁墨面色阴沉,甩袖而去。
苏双月仍然僵立着,直到马车远去,白芷把她扶进庭院里,额头上的温度,还是经久不散。
朱氏来闹过一次,自知理亏,再也没来过侯府。身边的嬷嬷偶尔讲起朱氏的近况,都说她因为苏恬柔入狱的事哭得死去活来,整天整天的躲在房里以泪洗面消瘦如柴。苏双月偶尔来督促何氏吃药,听了这些,何氏心生仁慈,她倒总是淡淡地笑,反问那些资历老的嬷嬷:“谁派你们来吹母亲的耳边风了?姨娘要早知道看眼色行事,还会把自己女儿惯成这个样子?”
嬷嬷们微微一愣。经过上一次朱氏的事,已然知道这七姑娘巧舌如簧,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且又听着各房里嚼舌根说冥王对七姑娘意思,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没敢接她的话。
“月儿。”何氏知她是一片苦心,凝视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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