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疼痛,随着血流出时一扫而散。
萧婵索性听了曹淮安的话不去多想,她有许多话想说,只因血气未复,倦极欲眠,于是微微转侧身子向内壁,两眼闭上,渐渐睡去。
“就算阎王爷真的来了,我会在他取你命之前先把他的命取走。”
曹淮安看着睡态偏偏的人儿低语说道。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她带走,离开自己的身边。
但他没想到,萧婵是自己走的。一走便是千来日,没有丝毫的留恋。
眠时萧婵做了个梦,又梦见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化成了一滩血水,忽然股间生暖异,不一会又淋漓流丹。
退妊之后,姚三笙数四强调萧婵必须要耳根清,心苗净,不可再有七情六淫相扰。
此时的她脆如瓷,弱如婴,不胜一点噩耗,稍不留神,命染黄泉就在呼吸之间。
所以渚宫被顾世陵付诸丙丁,昔日的辉煌成了一片烟煨,萧氏兵权易主还有头首孩子无声无息流掉等等这些事儿,曹淮安不可能会陈情实,甚至是只字不提。
毕竟随便从里头拎出一件来提,对萧婵来说都是五雷轰顶的事儿。
曹淮安无法想象萧婵知道这些之后的反应,也不敢去想。
萧婵惦念兄长的大婚,次日醒来食完一碗缕肉羹,第一句话便说待病少痊,就要去荆州。曹淮安眉棱不跳,色如常的架谎凿空,道:“婵儿尚不知,婵儿的兄长婚礼延期了。”
萧婵半信不信,面色尽露狐疑之色。曹淮安早有准备,拿出一封伪造的书信递过去。
这封书信是周老先生所写。
周老先生为华魁之时,是萧安谷之师。萧安谷的字迹,华魁是拿捏得死死的,他模仿起来得心应手,毫不费力,一点马脚都不露。
萧婵拆开书信瞧了几眼,文字整饬流便,兄长丁一确二的写着武姑娘身子不适,故把婚期延后,延至明年。
信中墨汁犹始干,字迹新新,马虎一看,不类兄长之的笔,但慢细细一品,又类兄长之的笔。
兄长性子潇洒,字势似龙威虎振,但唯独写“萧婵”二字时,字势缱绻可爱。
萧婵举着信斟之又酌,看到缱绻可爱的“萧婵”二字,勉强打消了疑虑,她叠好信,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启程回凉州吧。”
曹淮安一口回绝萧婵所言,道:“不着急,此地是一处金墟福地,正能避嚣习静,婵儿且在此地将养些时日,再回去也不迟。”
退妊之人,股间出血是时有时无,车马困顿则容易大出血,姚三笙道这颠颠簸簸的路程必须终止。
这粉墙之外鸟弄清音,一片绿茵环绕,搭眼一看,俨如画中景,晨夕时清冽的空气爽肌肤,正适合静摄。
“那你陪我留在这里吗?”萧婵憨跳如常,指掠曹淮安颐颔间。
颐颔痒痒,曹淮安嘴边眼梢都露出笑痕,但笑痕之下,难掩悲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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