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众人衣角、缕发的瞬间,那飞颅赫然间怒鸣,本就血红到了极点的眸子,竟又布满了层层黑丝。
黑丝如毛细血管一般在眼瞳上扩展分裂,仿佛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在划割着晶体,只是流出的血已不再是红色,而是浓黑浓黑的咒怨…
飞颅再次窜入屋舍之中,悬在殇沫与柳韵锦的头顶发出着更加痛彻心扉的嘶鸣。
天岚紫霄剑仍横在木榻之上的身躯上,且还是顶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飞颅没有发起冲杀,即便是下冲向殇沫,连一秒都用不了,它也没有这样去做。
天岚紫霄剑也没有撤回半分,本就不惧怕妇人飞颅的殇沫,也没理由撤回,更何况郑氏儒已紧抱着殇沫的双腿,他也退不了半步。
郑氏儒是何时进入屋舍的,已没人知道,但他却几乎是与飞颅一同再次出现在屋舍中的。
一时间,屋舍之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也仿佛莫名的达成了一种共识…
血淋淋的妇人头颅依旧可怕。
天岚紫霄剑也依旧所向披靡。
本就是一场飞颅与利剑的直接较量,但在这一刻,无论哪一方所看重的关键点,都已不再是彼此相互震慑着的自身上…
使得飞颅悬顶再次顿停在半空中的原因,是郑氏儒…
使得天岚紫霄剑钝停的,亦是郑氏儒…
在占城国王与系销摩鳞眼前,这头一件关乎于整个国家安危的怪异之事,谁能想到,到了最后的抉择点,竟是在一个凡人身上。
且是在,生活在占城多年的一个普通百姓身上…
…
对峙永远是持久的。
变化着的除了神情外,更多的则是心。
殇沫眉宇间的皱纹又隆起了几分,当然有隆起便有深陷,起伏间好似正在将“过去”与“将来”清晰的阻隔开来一般。
——过去,这妇人飞颅是与其身体紧紧连接着的,她善良、勤劳,亦只是位在等待丈夫凯旋归来的小妇人。
——将来,积怨已深,隐恨已久,头与身躯亦不再紧连,凡事恨到了极致,便已无法回头。
即使,殇沫很想知道,这妇人的飞颅为何只伤害幼童,莫非是想让每个人都感受到失去最在乎之人后的痛楚吗?
但他却不能问,即便问了,也绝听不懂这里的言语。
他只能凭借遐想,陷入沉思。
——占城已无战乱,安宁下也再无人奋战死去,面对着城中张张熟悉的容颜,亲如一家人的左邻右舍,它或许根本不忍伤害。
——但,当年占城暴乱,封死通海大潭的人群中,一定少不了左邻右舍之人,他们是它平日里最亲近的,亦是它整夜里最记恨的。
——而,孩童的记忆却是短暂而模糊的,即使能认出它是谁的头颅,也一定说不清楚些什么,这或许就是它为何只伤害孩童的原因…
然,此时此刻,殇沫也已明确,通海大潭中的鳄鱼杀人之事
请收藏:https://m.l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