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小儿子出息之前,那是丁点没有的。
人死为大,便是她如今想想,心里头都不是滋味儿,别说老头子呢?李氏越想心酸楚越盛,看着一旁出息的儿子,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沈爹依旧躺在床上怔怔然不曾说话。半响,只轻轻揉了揉大宝的头发,温声道:
“你们都下去吧,外头那么些人,爹那儿还得要人看着。”众人刚要反对,便听沈爹又道:
“幺儿留下就行。”
沈煊冲着众人点了点头,又将大宝递给顾茹轻声嘱咐了几句。李氏离开前不住的叮嘱着:“你爹脾气拗的很,幺儿你好生劝着些,啊。”
沈煊重重应是。送走了旁人,沈爹看着眼前长玉立的儿子,眼半是骄傲半是复杂。
“幺儿,当初你读书的事儿,爹爹本是不赞同的,家里,甚至村里头都是看笑话的多,只有你爷爷……咳咳,只有你爷爷……”
“当初你爷爷在家,等闲一句话都不多说的,只在这事儿上执拗了一回儿……这才有了咱家如今的风光。你爷爷当初是对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再没有旁的路可走了。”
看着窗外依稀可见的人群,他们这一个镇上有点身份都能踩上一脚的农户走到今日。他哪里又不明白他爹当年对读书考试的执拗跟痛苦?
“咳咳……可是咱们还有恁长的福分要享,你爷爷却是没这福气……”
“他这一辈子啊,真享福的日子能有几日啊?”沈爹抬头,看着房顶上依稀刻着的纹路,眼干涩,张着嘴却是半滴泪都留不下来。
沈煊心一慌,连忙上前扶着他爹。“爹爹那时候已经做的很好了,便是儿子,那般境地也不会比爹做的更好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怨。他爹当年,纵是心有怨也好生照料了爷爷,纵是在外奔波劳累也没让爷爷吃苦受罪。比之绝大多数人,已经是极好了的。“爷爷走时也很安详,并没有怪爹爹………”
沈爹本就是心再明白不过之人,这些道理更是比谁都懂,可有些事便是再明白。心里究竟有槛难过。
沈煊也都明白,也没开口在劝什么。只静静呆在一旁,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这句话不是说说的,生前的一切都会悉数放大,悔恨也是。尤其如今他们日后数不尽的富贵要享,爷爷却早早走了。
挨不住沈爹执拗,刚好上一些,沈煊到底还是扶着对方来到了灵位前,正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众人不免心生疑虑,这种时候难不成还有人敢扰得侯府英灵不成?
然而,待看清来人穿着之后,不说众吊唁者何等惊诧,便是沈煊站起身来也扶着沈爹慢慢走了出去。
沈家大门外,只见一内侍捧着圣旨,高声却又不失恭谨唱道:
“沈侯爷,您快些接旨吧!”
一听圣旨,众人忙不迭的跪下。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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