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心思问蒋江樵要不要进霖城公学当国文老师。以他的才学,只给私塾的孩子们开蒙教化,实属大器小用。
蒋江樵纠正她开蒙教化绝非小用:“……我养伤这段时间,又耽误他们的课程了。”
杜允慈深知他就是纯粹希望能帮助到更多有心向学的穷孩子,也不再劝,否则反倒显得她目光狭隘毫无格局:“先生安心,我拜托爸爸从杜氏捐助的小学里调配了两位老师轮班去云和里代课。”
而蒋江樵一启唇她便猜到他大概要讲什么,抢先堵回他的话:“不许说。你只需牢牢记住你如今也是杜家的人。”
蒋江樵凝定她:“好,我记住了。”
杜允慈满意点头:“这才对嘛。”
他是智含渊薮洁比圭璋之人,与噩梦中那位有着天壤之别——她心里愈发确信地告诉自己。
杜允慈呆在蒋江樵屋里的时间就这么变长了。她喂他吃饭,他听她念书。也有不吃饭也不念书的时候,他睡觉,她坐在他的书桌前默默温习。
雪霁初晴那日,蒋江樵受伤后首次离开房间,由伴墨搀着到花园里散步。
彼时杜允慈恰好正冒着严寒在花园里支着画架面对满园雪景写生采风,冷不防蒋江樵进入她的视野,也仿若走进她的画中。一袭白袍胜雪,原本该与雪色融为一体,偏偏他似株琳琅耀目的玉树,矫矫不群。杜允慈一时灵光闪烁,急忙喊蒋江樵原地站着别动。
终于画完,杜允慈开心地朝蒋江樵挥手:“先生你快来看看!”
蒋江樵隔了数秒方才迈步,步伐也缓慢,杜允慈只当他是伤势尚未痊愈影响了他的行动。
待他走来她和画板跟前,杜允慈向他介绍,她学的是洋人的油画,用的也全是西洋画具。
蒋江樵眼底透出欣赏之色:“很漂亮。”
杜允慈正打算细致地说明构图和用色,只见映红揣来只手炉送到蒋江樵怀中:“先生快暖暖,在雪地里站了快一个小时,该冻坏了。”
杜允慈愣了愣:“有一个小时?”
映红和伴墨都点头:“有的小姐。”
“小姐你要再不画完,我都要提醒小姐了。”映红补充。
“那你怎的不提醒?”杜允慈急急摸上蒋江樵的手,果不其然冷冰冰。
映红低声:“小姐你作画的时候不是不允许任何干扰。”
所以她连手炉都不敢早早跑去为蒋江樵送上。从前她便有过破坏画面而令杜允慈失去兴致的经历。
蒋江樵温言:“无碍,我不冷。”
“说实话!”杜允慈急急脱下自己带帽的披风,帮他穿上。她为了作画可全副武装,也没站在雪地里,比他暖和多了。
因为他个头高,她不得不踮起脚,结果脚下没踩扎实,身形踉跄了一下。
蒋江樵的手往她腰间扶了一把帮她稳住又迅速松开,同时嘴里回答她:“实话,不冷。”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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