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得快乐。
但要是叫这穷人半道上捡到了一个藏宝洞,让他先狂喜,再想法子让他失去这藏宝洞,唉,这个人就活不下去了。”
楚鎏讲了一通,倒是觉得玉鸾有些可怜了。
“想来那女郎多多少少都喜欢侯爷,就看侯爷之于她来说是什么了。”若不重要,失去了当然也无所谓,越是重要,就越是难以割舍。
郁琤听罢心中掠过无数画面,都是玉鸾乖巧柔顺的姿态。
还能是什么呢?
他在她眼里必然不可能是一间藏宝洞的。
至少也得是座金山了……
郁琤捏了捏额角,道:“楚兄看起来对这些很懂。”
楚鎏“呵呵”笑说:“略懂,略懂罢了。”
他见马车就快要到镇北侯府了,忙又问道:“对了,侯爷方才说去哪里吃酒来着,正好也庆祝庆祝我亲妹妹找回来的事情。”
郁琤瞥了一眼帘子外的天色,“酒楼今天关门了,无酒可吃。”
他对楚鎏冷冷叮嘱:“楚兄晚上在府里也莫要吃酒了,最近侯府的开支比较紧张,今晚楚兄简单对付两口就是。”
楚鎏:“……”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玉鸾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了些针线活盘弄盘弄。
等郁琤过来看她的时候,就瞧见她人在灯下扯着针线,神态温柔,听见门口动静才后知后觉抬头朝郁琤看来。
门口的地方颇为背光,郁琤又沉着个脸。
她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他却在她看来的时候莫名地扯了扯唇角,被那背光的烛影一衬,很是阴森森。
玉鸾:“……”
她下意识地掩了掩心口,不敢承认自己方才被吓到了。
郁琤走了进来对她这假身份是只字不提,问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今日倒也闲着,见衣裳上一处绣花散了,这才自己动手补上。”
玉鸾随意与他说了两句,见手里的活完事儿了,便拿起个剪子要将线剪断。
郁琤瞥见了却皱起眉头,将她手里的剪子取走。
玉鸾不解地看向他,却听他沉声说:“盲谷缺把剪子,这把正好先拿给他用。”
门外盲谷:“???”
玉鸾:“哦,可是这个线……”
郁琤面无表情道:“用嘴咬。”
玉鸾心里打着小鼓,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只能莫名其妙地低头去将线咬断。
郁琤垂下眼睑,见她乖巧柔弱的模样,心想她向来心思敏感脆弱,且又多愁善感。
倘若突然失去了成为他妻子的机会,她的心里不知道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颇有些心有余悸地将那把锋锐无比的剪子收起。
她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所以这回这件事情虽然是她错了,但他还需想办法让她缓缓接受这件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事情。
至于日后,她若能真心悔改,他也不是不能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只是身份上恐怕就没那么体面了吧?
他暗暗摇头,一时之间,对她欺瞒自己的怒气竟然全消。只余下对她的怜惜之情。
责备之意当然也是有的。
只是她要不是因为太过沉迷于他不可自拔,她如何就能昏了头,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玉鸾被他打量了半天,见他神情忽而沉重,忽而纠结,弄得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他这不是撞邪了吧?
她轻咳一声,他才又回神朝她看去。
“郎君。”
玉鸾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郁琤等她说话。
玉鸾便说:“明日我想去长青观一趟。”
她记得他上回说灵验来着。
郁琤蹙眉,想到那长青观,少不得就想到了合过生辰八字的婚书。
现在想来,玉鸾的生辰八字并未问过她本人,而是直接从楚鎏那里得来,必然也不是她本人的了。
难怪她当时神情一直怪异,分明就是郁郁寡欢之态。
也是,他一味在她面前夸赞自己和别的女郎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无疑是在往她心口捅刀子。
他越想,就越感心凉。
没想到她虽然对外人用心险恶,但背地里却还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他不经意间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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