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了最后是一朵孤零零的太阳花,却错过了曾经出现在画布上、如今被隐藏在太阳花之下的种子、嫩芽。
那大概是小天才画家取得过的最差的成绩,最后一名。但荆璨把那块画布要了过来,然后非常珍惜地收在一个木条盒子里,放了一个标签,写着“小惟,生长”。
想到那幅画,荆璨觉得脑袋里又开始有什么在钝痛,他蹲在原地,把胳膊放在膝盖上,极力让自己将思想从那画布上大片的空白中拉回来。就这样埋头待了一会儿,荆璨才抬起头,眼皮拥着不甚清晰的视线,抬手缓解有些酸痛的胳膊。
太阳花成了形,地上的颜料被已经懒散至极的太阳光烤着,终于乖顺地结成痂。荆璨用一个指尖碰了碰花瓣边缘,确认是真的干了。沙发刚好在这时送到,荆璨对于时间的掌握一向很精确。沙发很大,荆璨却只让送货的人帮忙把沙发抬到了天台门口,等他们走了,自己才打开天台的门,费力地把沙发一点一点地推过去。由于缺少运动,荆璨的身体正如看上去的那样——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他直起身子时眼前一黑,赶紧扶着沙发躺了上去。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头晕的感觉缓过来后,眼前的景色也清晰了起来。
余晖仍在,晚霞自在游荡,锁住了太阳花,也盖了沙发。
像是在记忆中某个记不清的日子,抱起了某个记不清名字的乐器时那样,荆璨的胸膛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不是无声的,是轰隆的声音。
关于如何邀请贺平意来自己家,荆璨想了许多个理由,但又一一被自己否决。他实在不擅长这些事。
这算是荆璨遇到过的最棘手的事情之一,以至于上课时都分去了他的精力。数学课上,正走神的荆璨突然被老师叫起来,他茫然地看看老师,又看看同桌周哲。
“你说一下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老师这样提醒后,荆璨匆忙地看了一眼周哲给自己指的题,脱口而出:“三分之一。”
在说出这个答案后,荆璨瞥到了几束诧异的目光,包括老师在内。他回过神来,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误,老师也在这时提醒说:“不要只说结果,把解题思路说一下。”
荆璨老老实实地讲完,坐下,转头小声对周哲说了声谢谢。原本被推到两人中间的习题册被一只手摁着,慢慢缩回去,周哲长久看着那道并没有写答案的题,没说话。
大概是怕学生因为运动会没了状态,数学老师下课前还不忘叮嘱,运动会过后马上就是月考,每一位同学都要认真准备。荆璨沉浸在找不到机会请贺平意去自己家的苦恼之中,对于“运动会”、“月考”这样的字眼都毫无关心。
高三的运动会删减了一些项目,只开一天,既算是完成了任务又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同学
请收藏:https://m.l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