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舌头。
被欺负得眼角犯泪的裴玉呜咽几声,九爷便放开他了。
二人对视片刻,九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到内室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镯。
裴玉还瘫软在桌子上,双肩微微发颤,忽然感觉脚边一凉,他猛然起身,看见自己的鞋袜被脱了。
“九爷,你干什么?”
男人没应,他稍显粗励的掌心托着裴玉白嫩的脚掌。裴玉的脚长得极好看,指甲圆润泛粉,白如葱根。
“嗯?”裴玉低呼一声,九爷把那个银镯子塞进了他的脚腕处。
难得细心的裴玉,发现这镯子甚至眼熟。他自己回忆一番,好似是自己送给九爷的那款镯子,但又没有这么小一个。
“这是……我送给九爷的?”裴玉不确定地问。
“不是。”九爷沉吟片刻,这是他后来去小摊那儿买的,存了私心想让自己和裴玉之间有个联系。
不过,这话他没有和裴玉说。
“这镯子我不定期检查,你若是敢取下来,我就叫你这铃铛镯立刻没了。”
被九爷威胁一通,原本该害怕的裴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拧眉,难得脸上有点生动的表情。
“哈哈哈哈……九爷好幼稚,还和太子抢送镯子。”
裴玉自己也没发觉,此刻下意识的娇憨与取笑,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和九爷间的关系拉得更近。
而这种致命的亲密感,是所有手段里最易击溃九爷的。
明明方才才被人轻薄一番,此刻却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九爷心里被眼前的景象软化了。
当真是蠢笨的小东西。
守在殿外的夏重听到里头传来的笑声,粗粗的眉毛上扬着,难得这么欢乐。想来九爷苦了这么久,很难不对这样的裴玉动心吧。
想到这儿,夏重的面色又变得凝重。可一旦有了这样的太阳,九爷还怎么回得去以前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呢?
极寒之地。
雪似烟一般轻,天地一色,弥漫了整个边疆守城。房顶宛如盖了层棉被,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化成一摊雪沫。
四座阁楼相对,偏阁楼里火光摇曳,一个男人身肩披风,站在炭火前烤手取暖。
“荣亲王,九爷的书信迟迟未到,是不是要线人去问问九爷?”
男人背对着众人,楼内安静极了,时有炭火跳星的声音。他反转着手心手背,侧脸露出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不必,如果出事了,他会来信的。”
手下人行礼退下,待手上暖意正切,他才取下身上的披风。转过脸,露出那张形容可怖,坑坑洼洼的脸来。
雪景映着他的脸,忧思在其眉间挥之不去。身为九爷的皇叔,从九爷来到这块地方开始,便如其父,培养他长大成人。
在九爷入宫前,他百般嘱托,千万不要觊觎皇位。那个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办好丧事即刻回来。
可他算算日子,恰好撞上了皇子考核的时间。倘若九爷这次没回去,陛下未必记得起这个儿子。
他最怕的是,九爷生了争皇位的心。
“唉。”荣亲王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这些伤若是生在了九爷身上,只怕他的恨会比现在更多。
“王爷,这是宫里的线人来报。”
男人转过身,拿起他手上的纸,一看瞳孔登时微骤!殿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明日就会公布,而他手里是已经拟定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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