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贯穿其端庄外貌的坚定不移的东西。然而,我还未能发现将其画入画幅所需的语境。一旦失手,看上去难免沦为冷冰冰的玉石。里面所有的热源是从哪里产生的呢?又将去往哪里呢?我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交替盯视她的脸庞和画布十五分钟后,我无奈地停下,将画架推去一边,缓缓做了几次深呼吸。
“说点什么吧!”我说。
“好啊,”真理惠应道,“说什么?”
“想再多少了解你一下,如果可以的话。”
“比如说?”
“对了,你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真理惠稍稍扭起嘴角。“父亲的事不大清楚。”
“不怎么说话?”
“见面都没有多少。”
“因为父亲工作忙吧?”
“工作不很了解。”真理惠说,“我想大概对我没多大兴趣。”
“没兴趣?”
“所以一直交给姑母。”
我对此没表示什么意见。
“那么,母亲可记得?是在你六岁的时候去世的吧?”
“母亲嘛,感觉上只是斑驳记得。”
“怎样一种斑驳?”
“转眼之间母亲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人死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我理解不了。所以只能认为母亲仅仅不在了,像烟被哪里的缝隙吸了进去。”
真理惠沉默片刻,而后继续道:“因为那种不在的方式太突然了,所以一下子没能充分理解那里的道理。母亲死去前后的事,我不能很好地记起。”
“那时你脑袋非常混乱。”
“母亲在的时间和不在以后的时间就像被高墙隔成两个,连接不起来。”她默默咬了一会儿嘴唇。“这么说可明白?”
“觉得好像明白。”我说,“我妹妹十二岁死了上次讲过吧?”
真理惠点头。
“妹妹天生心脏瓣膜有缺陷。做了大手术,本应平安无事了,却不知为什么有问题留了下来,好比体内带一颗炸弹活着。所以,全家平时就在一定程度上做了应付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就是说,不像你母亲被金环胡蜂蜇得离开人世那样简直晴天霹雳。”
“晴天……”
“晴天霹雳。”我说,“晴朗的天突然轰隆隆响起雷声——始料未及的事突然发生了。”
“晴天霹雳。”她说,“写什么字?”
“晴天,晴朗的天。霹雳字难写,我也不会写,也没写过。想知道,回家查字典好了。”
“晴天霹雳。”她再次重复,似乎把这句话塞进她脑袋的抽屉。
“反正那是某种程度上可以预想的事。但妹妹实际突然发作当天就死了的时候,平日的心理准备完全不顶用。我的的确确呆若木鸡。不光我,全家都一样。”
“那以前和那以后,老师身上有好多事都变了?”
“呃,那以前和那以后,我的身上也好我的身外也好,好多事整个变了。时间的流程都不一样了。就像你说的,那两个连接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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